【导读】百年沧桑，历史一瞬，上世纪给我们留下了什么？国防大学教授金一南日前在香港会展中心所做演讲《从百年沧桑到大国崛起》，震耳发聩，令人深省。以下为演讲内容。

 

　　质疑中国民族复兴论调出现

 

　　中国百年多沧桑，有人质疑：真的能民族复兴吗？他们真的能成功吗？首先看看美国人沈大伟，他讲中国人不行了，中国要崩溃了。沈大伟是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，2016年3月6日在《华尔街日报》发表文章《The Coming Chinese Crackup（正在到来的中国崩溃）》，讲"中国共产党统治的最后阶段已经开始，退出历史舞台的速度将超过许多人的想象。"

 

　　我们访美两次与沈大伟会谈，我当时觉得他是个很聪明的人，怎么脑子进水了？！我们正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、开展前所未有的反腐，我作为一个军人，军队正在进行前所未有的军事变革，新一轮的腾飞才开始。我觉得今天的中国就像埃德加·斯诺在《红星照耀中国》里讲得一样：中国使多少人得到了名誉，中国使多少人丢掉了名誉。你在美国讲中国崩溃，文章有人看，书有人买；你讲中国崛起，文章也有人看，书也有人买，都有市场。

 

　　两幅PPT讲述百年中国赢得热烈掌声

 

　　2000年我在英国皇家军事科学院(简称RMCS)学习，是第一次中国军官进入。按照英方规矩，在学习期间每名军官都要讲自己的社会制度、意识形态、宪法、国防，还要讲为什么、为什么这个社会制度、为什么这个意识形态，每个人讲20分钟。班里30个军官来自26个国家和地区，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只有我一个。

 

　　南非军官上去抽签，第一张签爱沙尼亚军官，第二张签中国军官，全场哄堂大笑。为什么呢？爱沙尼亚非常小，波罗的海弹丸之地，中国非常大；爱沙尼亚刚刚从苏联的社会主义政治体制下中挣脱出来，中国人还在搞社会主义。全班军官觉得反差太大了。

 

　　当时我坐在那儿闷闷不乐，就在想怎么对付他们？捷克军官罗德维尔上来助我（捷克原来是社会主义），悄悄跟我说：他们就要听你们为什么相信马克思主义，为什么搞社会主义，你讲就上他们的当了，你讲讲你们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，二十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我乍一听主意不错，后来全班人都走了，我坐在教室里越想越不对劲。我经常写一句话：做难事必有所得。这个事情我从来没做过，我从来没讲过社会主义、马克思主义，我就不信我讲不了。

 

　　英国人要求做PPT，爱沙尼亚军官PPT做得图文并茂，我20分钟就两幅PPT。第一幅是1900年的中国。我说今天是2000年，在这里给大家看看整整100年前的中国。1900年东亚病夫任人欺凌、任人宰割，跌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。整整100年前，八国联军入侵北京，我们被迫签约《辛丑条约》、庚子赔款，赔偿13个帝国主义国家四亿五千两白银。今天在座的军官，你们的国家当年都参与了这场瓜分，都有你们的代表签字，这就是100年前的中国。我说我今天能站在这里，给大家讲100年前的中国，为什么？英国国防部请我们参加英国皇家军事科学院学习，因为今天是100年后的中国，100年后的中国工业、农业、国防、科技、教育、医疗多项指标名列世界前茅，它再也不是任人欺凌任人宰割，他自立于世界民族东方之林。第二幅PPT100年后的中国。连接着两幅PPT的横跨着100年的就是一句话"Marxism changed China"。中国人为什么相信马克思主义？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马克思主义而马克思主义的，马克思主义是我们认识和分析问题的一种方法和工具，我们用这个主义认识和分析中国的问题，找到解决汇总过问题的办法。而在这个过程中还有第二句话："China changed Marxism"——毛泽东思想、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，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；邓小平理论、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，与中国建设实际相结合。这是中国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。

 

　　我在台上讲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，没有鼓掌的、跺脚的，和爱沙尼亚军官不一样。但是我讲完了，突然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，令我猝不及防。第一个上来向我祝贺的是菲律宾陆军上校加特尔上校，他和我讲："金，你讲的东西给我的印象太深了，我们菲律宾跟你们国家的命运是一样的，我们一定要像你们一样取得这样的成功。"

 

　　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匈牙利军官斯坦克斯，他的叔叔是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成员，1956年匈牙利社会主义改革被镇压，裴多菲俱乐部的领导人、匈牙利总理纳吉被枪毙，斯坦克斯的叔叔流亡西方。后来听说柏林墙倒塌，他叔叔回来了，看匈牙利今天搞得乱糟糟的样子，他叔叔讲了一句话：我再也不回来了。那天晚上，斯坦克斯讲："我们匈牙利社会主义完全失败了，衷心希望你们的社会主义能够成功，给天下这些最没有权利、最没有权势的人一点希望。"

 

　　近代中国软弱和衰弱到了极点

 

　　近代中国历经苦难，一败再败：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，《南京条约》签订，割让香港，赔款二千一百万两白银；第二次鸦片战争失败，英法联军两万五千人长驱直入北京，杀人放火，把圆明园付之一炬；1894年甲午战争更是空前的割地赔款，赔款白银两亿两，割让远东半岛、台湾，所以当时的澳门报纸有这么一段评价：中国之装备，为普天之下至软弱的极不中用之武备。其所行为之事，亦如纸上说谎而已。国中之兵说有七十万之众，未必有一千人合用。

 

　　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时候，中国达到空前的虚弱。八国联军来了多少人？日军最多8000、俄军4800、英军3000、美军2100、法军800、奥地利军队58、意大利军队53人，八国联军满打满算18881人，还有7000德军在海上来不及赶到，十天之内攻陷北京；而北京一代有清军15-16万、义和团50-60万。中国近代以来这种衰弱、这种无力达到极致。

 

　　一个大国衰弱至此。庚子赔款空前的四亿五千万两白银，庚子赔款之后美国西奥多·罗斯福把部分赔款返还给我们，办了留美预备学校（后来成了清华大学）、协和医院、还有燕京大学的一部分。但你看西奥多·罗斯福，他极度看不起中国，说要是重蹈中国的覆辙、自满自足、贪图自己疆域内的安逸享乐、渐渐地腐败堕落、对国外的事情毫无兴趣、沉溺于纸醉金迷之中、忘掉了奋发向上、苦干冒险的高尚生活、整天忙于满足肉体的暂时欲望，那么毫无疑问总有一天，我们会突然面对这一事实：畏惧战争。闭关锁国、贪图安逸享乐的民族，在其它好战、爱冒险民族的进攻面前，肯定是要衰败的。罗斯福提醒美国人，我们一定不能像中国人这样衰败。

 

　　多位探索者解救衰败均未成功

 

　　为了解决民族危亡、解决衰败，近代以来多少先进的中国人历经选择。洪秀全的太平天国完成了基督教义的中国化。用这套改革可能成功吗？不可能，所以洪秀全失败了。

 

　　镇压洪秀全的左宗棠、李鸿章和曾国藩，他们推出洋务运动，认为中国的大问题是器不如人。洋务运动30年，最大的成果是北洋水师，但1894年甲午海战全军覆没，洋务运动失败了。

 

　　康有为、梁启超出来搞君主立宪，认为中国问题是制度不如人，戊戌维新就是要改制。孙中山辛亥革命也是改制，建立共和。君主立宪没有成功、戊戌维新失败、但是辛亥革命成功了，共和建立了。结果怎样？北京九易政府，24次内阁改组，换过26个总理，军阀混战、生灵涂炭，共和也没搞成。

 

　　1919年的五四运动打出"打倒孔家店"的旗帜，认为中国的问题是思想文化不如人，要彻底抛弃孔孟之道。当年这种思想偏激和极端，以为找个替罪羊把它解决掉就全解决了。看看今天遍布全世界的孔子学院，形成多么大的反差啊！就今天来看，孔子没有妨碍我们走向现代化。

 

　　他们都是探索者，我们后来探索是在他们基础之上的。

 

　　中国问题出在哪里？

 

　　你看第一次鸦片战争发生了什么？广东三元里抗英其实很可怜，大多数民众在远处观战，英军登陆后民众主动向其出售蔬菜、牲畜和粮食。洋人在跟皇帝打仗，与我何干？我还得生活；皇帝打败了，皇帝割地赔款。

 

　　1900年八国联军攻打北京，看看当时照片，我们那么多人帮助联合国后勤辎重推小车。画面上洋人就两个，其它都是中国人对联军供应后勤，给钱能雇佣就可以。哪来国家观念？没有民族观念！

 

　　联军攻到了北京，北京城高池厚联军一万多人攻不进来。北京附近有居民向联军提供消息，广渠门下水道未曾设防。于是，联军从广渠门下水道鱼贯而入。你看联军人数不多？顺着土坡斜坡，散兵队形排队走进来。我们周围那么多民众揣着手站在两边麻木地观看。洋人在跟皇帝打仗进攻皇宫，多少民众在帮助联军，填平壕沟、绑梯子、扶梯子，还有民众坐在墙头上帮着联军往里瞭望。孙中山讲的四万万中国人一盘散沙而已。数量不能提供力量。如果你不凝聚化，你一盘散沙，数量没有意义！联军在北京杀人，联军指定杀谁，中国人捆中国人，中国人砍中国人脑袋，我们置若罔闻。我觉得这是中国近代以来最大的问题，非常松散。为什么要建立一个现代民族国家？我们一盘散沙这个局面被各个帝国主义所窥破。

 

　　阪垣征四郎1948年被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绞刑，东京国际战犯审判，判处绞刑的7名日本甲级战犯之一。1931年"九一八"事变之前，他是关东军高级参谋。关东军发动事变前，面对十多万的东北军也是人心惶惶，阪垣给他们做战前动员：没问题，从中国民众的心理上来说，安居乐业是其理想，至于政治和军事，只不过是统治阶级的一种职业。

 

　　一般民众的国家概念无疑是很淡薄的。无论是谁掌握政权，谁掌握军权，负责维持治安者都无碍大局。不就交税吗？交给满洲国是交，交给日本人也是交，交给张作霖也是交，交谁都一样。

 

　　中国近代的灾难，绝不仅仅是帝国主义如何杀人无度和猖狂，而是我们极度的衰弱和分散，不团结如一盘散沙，被对方分而治之。当时中国出现的，叫集团性精神沉沦和人格沉沦。不是一个两个，是团团伙伙，一团一伙精英们的沉沦。在最关键最困难的时候，共产党人的风范，共产党人的杰出代表，东北抗日联军第一路军总司令杨靖宇，抗到最后剩自己一个人。但发现提供情报、打死杨靖宇的最终都是中国人。

 

　　一盘散沙的中国，不仅是松散的问题。跟着别人干，出卖自己国家民族利益，出卖自己的战友，出卖自己的国家，出卖自己的民族。杨靖宇最后讲了一句话：我们中国人都投降了，还有中国吗？这一句话惊天动地。

 

　　关键时候关键人物成为民族脊梁

 

　　我经常讲中华民族总在关键时刻，有这样的人物成为民族的脊梁。这脊梁不是大众在支撑的，关键时刻关键人物，在大家万念俱灰的情况下，有些这样的人物成为民族精神的图腾和脊梁。当年有一批这样的人，年纪轻轻的就干大事，年纪轻轻的就丢性命，走上中国政治舞台。他们不是为了自己的住房，为自己的公司或者自己的待遇而干的。当年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成立，中国社会有200多个政治团体和党派，中共成立了还是第200多个。所以当年中国共产党成立，一群热血青年在上海的石库门房子时，成立中共的时候，谁看得起他们？

 

　　他们13个人，中国共产党发起人，何等重要的历史地位，但当年有谁在意？中共刚刚成立，走的走散的散，各奔东西。有更好的前程都走了。1922年陈公博脱党，1923年李达脱党，1924年李汉俊脱党，1924年周佛海脱党，1927年包慧僧脱党，1930年刘仁静被党开除，1938年张国熹被党开除。中共一大十三个代表出问题的七个，半数以上出问题了。其中陈公博、周佛海当了大汉奸。当然再加上严重的牺牲，王尽美1925年牺牲，邓恩铭1931年牺牲，何叔衡1935年牺牲，陈潭秋1943年牺牲。自己走掉的、被党开除的、牺牲的，13个人从头走到尾只有两个：毛泽东，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；董必武，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。

 

　　中共的艰难，我们不要说形容词副词，不要什么妙笔生花、添油加醋、无中生有。你只需要看中共一大十三个代表各自走向，就知道这个党何其艰难，前面有不尽的流血牺牲和叛变，以及万水千山的阻隔。中国共产党1921年建党，中国政治舞台边缘性力量，中国共产党能够从中国政治舞台边缘，走到东方政治舞台的中心，今天影响世界格局，改变世界格局。我们讲一句话，毛泽东厥功至伟。虽然今天否定他的、反对他的人比比皆是，但这个人的名字永远与中国共产党、中国人民解放军、中华人民共和国紧紧相连。除非你解散这个政党、打败这个军队、颠覆这个国家，否则你抹不了他。他贡献太大了。就像小平同志讲的，如果没有毛泽东，我们可能至今在黑暗中摸索。

 

　　共产党胜利最大的根源是民众的支持

 

　　中国近代思想变革者比比皆是，毛泽东绝不是头一个，李鸿章、袁世凯、康有为、孙中山，没有一个不想变革，没有一个不想挽救民族命运与危亡，但他们的问题在哪里？李鸿章、袁世凯、康有为、孙中山，他们基本上都是力图依托少数精英完成对社会的改造，都不会把唤醒民众、动员民众、组织民众，作为变革和革命的重点。在他们眼中，民众只是改造的对象，而不是推动变革和革命的动力，最终只能导致变革与革命一败再败。

 

　　毛泽东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。共产党胜利最大的根源是民众的支持。毛泽东说动员了全国老百姓，就造成了陷敌于灭顶之灾的汪洋大海，造成了弥补武器等等缺陷的补救条件，造成克服一切战争困难的前提。毛泽东不再把民众作为包袱、改造的对象，而作为动力推动社会变革的最巨大的力量。在《论持久战》中毛泽东讲过这样一句话："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。"说得非常有力，被广泛引用。但是大家注意《论持久战》中的另一句话很少被引用，其实说得更好。毛泽东说："日本敢于欺负我们，主要原因在于中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。"说到了中国的至弱之源。我们这种无组织状态，导致许多灾难。

 

　　我们第一次觉醒是1895年康有为的《公车上书》，可以讲是封建官僚士大夫阶层的觉醒，统治阶层一小部分人觉醒，力图建立君主立宪的现代国家。1919年五四运动是知识分子层的觉醒。1937年全民抗战是民族总体的觉醒。1949年新中国的建立是什么呢？是中国共产党人为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献上的一份大礼，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民族国家。

 

　　西方现代国家学说的奠基者霍布斯讲，什么叫国家？为什么要有国家？霍布斯说当人人难以自我保存时，人们便自觉自愿的放弃权利开始缔约，指定一人或多人组成集体，来代表他们的人格，将自己的意志服从于集体意志，将自己的判断服从于集体判断，在此基础之上实现联合，这就是国家。国家不是个慈善团体，不是个人权机构，国家一定要形成集体意志、集体判断。国家让人民自觉自愿的放弃部分权利开始缔约，形成集体意志、集体判断。历史证明只有新中国才能真正实现中华民族的集体意志和集体判断，这绝不是个理论问题，而是个实践问题。

 

　　新中国刚刚成立，国民经济百废待兴，就面临朝鲜战争。1950年9月15日美军仁川登陆，越过三八线直攻平壤。当年10月8日毛泽东下令，让中国人民志愿军迅即向朝鲜境内出动。我觉得这场仗过去了多时，你看美国人怎么评价的？从中国在整个朝鲜战争期间展示出来的强大攻势、防御能力，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一个可怕的对手，再也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那个软弱无能的国家了。他们得出一个结论，在涉及国家安全问题上，新中国再也不会退让。

 

　　美国建构主义鼻祖亚历山大·温特讲了这句话：一个国家在生存、独立和经济财富这三种利益至上，还必须加上第四种国家利益，那就是集体自尊。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，尊严也是国家利益，尊严必须靠胜利来捍卫。我觉得这是我们新中国共产党人给中华民族第一次带来集体自尊，不但从根源上消除了封建半封建、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痕迹，而且从根源上清除了社会一盘散沙的状态，中国人民被前所未有的组织起来动员起来，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持续、稳定、繁荣、昌盛，既能完成民族救亡，也能完成民族复兴与双重使命的现代民族国家，这是中国共产党为中华民族创造的最大礼品。

 

　　中华文明的重新崛起使中国从百年救亡走向百年复兴

 

　　中国今天的国力和军力发生了历史性变化，跟过去完全不一样。当今世界国民生产总值超过10万亿美元的国家就两个，美国17万亿、中国10.5万亿；当今世界国防开支超过1000亿美元的只有两个，美国5900亿、中国1500亿；当今世界卫星数量超过140颗的只有两个，美国530颗，数量开始不断减少，中国170颗，数量还在不断增加，我觉得这是我们讲的历史性的变化。

 

　　鸦片战争以来，中华文明一直在与西方文明抗争，中华文明节节败退，新中国成立使中华文明在政治上摆脱了颓势，在军事上摆脱了败势；三十余年改革开放使中华文明在经济上扭转了劣势，今天崛起的不是一个民族，而是一个文明，全新的经过洗礼的一个文明。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社会的全部合理性和合法性建立在哪里？就是中华民族的百年救亡、百年复兴中，中国共产党人的担当。前100年（1840-1949）所有先进的中国人，从林则徐的鸦片禁烟到洪秀全的太平天国，曾、左、李的洋务自强，康、梁的戊戌维新，孙中山的辛亥革命，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革命，所有的先进中国人就为了这三个字"救中国"挽救民族命运危亡。"救亡"命题不是中共发起的，但是中共了结的，1949年新中国成立，宣示"救亡"命题的终结和下一个命题开始。1949至2050年发展中国，前100年历经坎坷，也走了很多弯路，但是共产党的领导层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担当——在民族救亡和民族复兴过程中的担当，这是中国共产党存在于中国政体最大的合理性、合法性。

 

　　新中国一路走来，就是习近平同志那句话：我们不要拿前30年否定后30年，我们不要拿后30年否定前30年，新中国是个完整的整体，前30年我们奠定了完整的工业基础，所以说一路走来，前人有问题有缺点有错误，但是前人的肩膀头子很硬，我们踩住了我们站起来了，我们有问题有缺点有错误，我们肩膀头子能不能像前人那么硬，这便是今天我们的考验。